藏医药是祖国医学重要组成部分,也是藏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在广泛吸收融合中医药学、印度医药学和大食医药学等理论的基础上,通过长期实践所形成的独特的医药体系,是我国较为完整、较有影响的民族医药之一。12月3日,青海发布《关于开展藏药联合采购的公告》,将联合内蒙古、四川、云南、甘肃、新疆等省(区)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开展获得国内有效注册批件的85种藏药联合采购工作。据悉,这是首次以民族药(藏药)为主的省级联盟集采,藏药产业发展也由此引发新的关注。
使用收载情况
目前有药用记录的藏药达2294种,常用300多种,其中植物类200余种,占70%;动物类40余种,占12%;矿物类40余种,占14%。常用藏药中有1/3用药与中药相同。藏区本地草药占常用藏药一半以上。中藏药共用药材如天麻、虫草、麝香、熊胆、贝母、三七、羚羊角、大黄、麻黄等100余种为商品药材,而藏药专用药材,大部分源于野生,并未形成商品。
藏药多采用数药合成,很少使用单方。许多药方配药都在25种以上,有的甚至高达70~80种、100多种。方剂的命名大都由药味数加主药合成,如“七十味珍珠丸”“二十五味松石丸”等,上述品种也在本次藏药联合采购目录内。制剂主要源于《四部医典》的400个方剂,分为丸、散、糊剂、药油、灰剂、膏剂、汤、药酒等八种传统剂型,在藏药厂和藏医机构广泛生产和配制。藏医机构多用藏药制剂配方,鲜有藏药炮制品(饮片)配方。
《中国药典》2020年版一部收载了藏菖蒲、翼首草等7种藏族习用药材;七十味珍珠丸、二十五味珍珠丸、二十五味松石丸、十五味沉香丸、二十五味珊瑚丸、十一味能消丸、十二味翼首散、十三味榜嘎散、七味铁屑散、八味沉香散、九味石灰华散、五味麝香丸、仁青芒觉、仁青常觉、六味安消丸、洁白丸、催汤丸、诺迪康胶囊等18个品种藏药制剂。《部颁标准》(藏药第一册)(1995年版)收载136种藏药材、藏药制剂200个品种。
藏医机构注册或备案了大量的院内制剂,每个机构基本在30个以上,有的多达100~200个。藏医机构主要使用自制制剂或调剂其他机构的院内制剂。
产业链条初探
藏药材:藏区是中藏药材重要产区和种养殖基地,青海已建成唐古特大黄、羌活、秦艽、枸杞、甘草等多个规范化种植基地;四川开展了冬虫夏草人工培殖、川贝母野生抚育,麝香、沙棘、大黄、半夏、天麻、波棱瓜、藏木香、手掌参、秦艽、红毛五加、莨菪等人工种养殖基地建设;西藏建有“藏药谷”,开展红景天、西藏棱子芹、藏灵芝、大黄、藏木香、草红花、翼首草等的种植;甘肃南部藏区大量种植当归、党参、黄芪、大黄、甘草、柴胡、板蓝根、黄芩、款冬花、枸杞等甘肃道地中藏药材,被誉为“十大陇药”。其中,当归、黄芪、党参、大黄、甘草在全国的占有量和品质均名列前茅,被誉为甘肃中药材的“五朵金花”。岷县、陇西县、渭源县分别被中国农学会命名为中国“当归之乡”、中国“黄芪之乡”和中国“党参之乡”。云南香格里拉大量种植秦艽、木香、当归等中藏药,年产量超200万公斤。故藏区东部是我国中藏药材和天然植物资源的巨大宝库,为保障中药民族药的稳定发展起到了巨大作用。
藏药企业: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全国藏药企业100余家,其中西藏40余家、青海40余家、四川5家、云南5家、甘肃10家、新疆2家,其他省份也有一些藏药兼产企业。2013年西藏就生产藏成药1000余吨,藏药行业年产值规模达80亿元,其中西藏药业的“诺迪康胶囊”、奇正藏药的“消痛贴膏”等单品种年销售超亿元,该类品种应归属于现代藏药。
传承挑战与发展机遇
药材认识未统一:目前,中藏药共用的药材约100余种,基源清楚,使用量大,质量基本可控,而且大量开展种养殖,资源有保障。而藏药专用药材,除波棱瓜、藏木香、翼首草等少部分品种外,由于地域、民族习惯、交通信息、藏文音译等历史原因,认识尚不统一,导致基源混乱、同名异物现象严重。且部分藏药材用量小,藏医药机构自采自用,并未形成商品药材,没有标准或标准执行尚成困难。需要时间进行历练融合,在专业人员间达成共识。
炮制质量难控制:藏医非常重视藏药的炮制与加工,藏药的矿物类与毒性药材的炮制也是其特色,但因地域和藏医门派等因素,炮制工艺及辅料尚难统一,质量不易控制,影响其商品化。
成药不固定待循证:藏成药由于传统上有副品或代替品使用习惯,造成文献及机构的方剂不固定,命名不规范,同名异方、同方异名普遍存在,特别是藏医疗机构制剂。这也是藏药传承面临的巨大挑战,需要藏医专家凝聚共识,结合藏药资源以及商品化药材,规范统一炮制方法,逐步公开进行传承。近年发布的《古代经典名方目录(第二批)——藏医药》34首方剂是良好的开端。此外,藏成药大多来源于《四部医典》,临床适应症功效宽泛,且以调理为主,缺乏临床循证医学数据。是传承与发展的主要短板,需要逐步按现代医药技术进行融合补齐,以彰显藏药特色,为防病治病普遍接受和使用。
挖掘创新药和大品种:藏成药在我国药品市场份额较小,年市场规模不到100亿,有巨大的拓展空间。按现代医药技术研制的诺迪康胶囊、消痛贴膏等已走出藏区,实现销售超亿元转变。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在莨菪中发现了东莨菪碱、樟柳碱等,研制出莨菪系列制剂,满足了急救微循环用药临床需求,按现在标准来看属于原研创新药。这都说明藏医药宝库有待多渠道、多方位挖掘。
★★★ 结语 ★★★
国家药监局及国家药典委、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近年启动了《95部颁藏药标准》的修订工作,以正本清源(确保基原正确)和规范藏医临床术语为核心,在5个涉藏省区共同努力下,已取得阶段性成果,部分藏药材和藏药制剂标准修订稿已在药典会网站公示,2022年《藏医药基本术语标准》(藏文版)出版发行,为藏药传承发展打下坚实基础。总之,在藏药传承与发展过程中,需融合现代科学技术理念,传承经典,扬弃不合时宜的糟粕,以临床获益为核心,强化文献整理,标准化藏医药术语,统一藏汉对照。加强基础研究,多方位进行挖掘开发,培育品牌及市场,增进藏区和全国人民的健康福祉,实现民族融合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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