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国内PD-1/L1赛道经历了从蓝海到红海的急速转变。中国市场已有16个PD-1/L1产品获批上市，其中PD-1获批上市10款（8款国产，2款进口）。此外，国内仍有上百家企业涉足PD-1研发。

值得关注的是，近两年陆续有药企主动或被动放弃PD-1管线。不久前，誉衡生物的PD-1第二个适应症（治疗宫颈癌）获批上市，但近日正遭到大股东“清仓式”出售。今年6月，嘉和生物发布公告，其PD-1杰诺单抗用于治疗复发或难治性外周T细胞淋巴瘤（PTCL）的适应症上市申请被拒。早在2021年3月，百奥泰就宣布终止其处于临床Ⅱ期的PD-1产品。

业内认为，国内市场PD-1出现分流：先头部队各凭本事业绩可观；但尚未冲线的后来者则被“卷”到前途渺茫，其在市场准入、价格竞争及患者群体规模上或已不具优势。从药企终止临床试验到新PD-1上市被拒，再到企业出售资产，这一大品类正在撤离红海。

研发热度降温

在多重因素影响下，PD-1/L1药物研发热度已然降温。根据今年Nature Reviews Drug Discovery（《自然综述：药物发现》）披露的数据，2022年，全球PD-1/L1免疫疗法临床试验数量下滑，为近5年来首次。

根据分析，这一变化趋势主要由于PD-1/L1单抗临床Ⅱ期试验数量减少。一方面，许多PD-1/L1单抗专利将在未来几年内陆续到期；另一方面，申办方在推进自身拳头产品和IO（免疫疗法）组合开发进度时更加谨慎、更具选择性。

聚焦到国内，随着《以临床价值为导向的抗肿瘤药物临床研发指导原则》等政策发布，陆续有靶点严重同质化的PD-1/L1终止在研。不久前，誉衡药业宣布出售誉衡生物股权。据了解，誉衡生物主营的PD-1于2021年获批上市，2022年销量仅5.34万支。对于出售，誉衡药业表示，国内生物药行业竞争持续加剧，已有多款PD-1/L1相关产品获批上市，誉衡生物的赛帕利单抗注射液的优势不是很突出。鉴于上述因素，决定出售持有的誉衡生物全部股权。

业内认为，目前还处于研发阶段的PD-1靶点同质化研发较为严重，赛道日益拥挤。这是PD-1研发“内卷”的必然结果。从今年上半年披露的业绩来看，国内PD-1药企间的竞争力已陆续拉开距离。如今年上半年，恒瑞医药创新药收入49.62亿元，一些机构预估其PD-1收入约25亿元左右；据合作方礼来披露，信达生物PD-1销售额为11.97亿元；君实生物PD-1收入约4.47亿元，同比增长约50%；复宏汉霖的PD-1销售收入为5.563亿元，已完成中国境内29个省份的招标挂网。

寻差异化切口

在国内PD-1赛道内卷的情况下，后来者是否还有机会进入市场一直备受拷问，适应症的差异化布局或有望成为最佳切口。

“PD-1抗体为广谱的抗肿瘤药物，尽管目前全球范围内正在开展的PD-1抗体相关临床研究已达数千项，竞争较为激烈，但我国已批准的PD-1药物治疗适应症仍相对较少，与国外获批适应症存在较大的差距。未来中国市场PD-1单抗在扩大适应症范围和联合用药方面，具有巨大的潜力。”近日神州细胞在回应投资者询问其开发的PD-1研发逻辑和最新进展时表示，由于每个PD-1分子存在差异，研发企业仍可通过研制“best-in-class”或“me-better”的PD-1抗体药物获得临床疗效方面的突破，并取得市场优势地位。

我国PD-1/L1抗体药物市场竞争才拉开序幕。整体来看，当前我国创新药市场在当下已经慢慢从“泛泛创新”进入到“精选优质创新”的时刻。根据国盛证券分析，单抗热门靶点未来同质化竞争将持续白热化，同质化产品将逐渐失去竞争力。而具备新技术、稀缺的技术平台、差异化的治疗领域、创新的给药方式等都会给企业带来竞争优势，有技术沉淀的公司有望脱颖而出。

对于创新药出路，思路迪CEO龚兆龙曾告诉《医药经济报》记者，“在临床试验的开展上，未来创新药最大的关键变量还是要在符合伦理的基础上，以让患者最大获益的方式开展临床试验，让真正创新的、能为患者带来实际获益的药物尽快进入市场。因此，那些更安全、更有效、更便利的创新药物都会是鼓励支持的方向。”

源头创新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在龚兆龙看来，成熟靶点的跟随产生一定程度上的同质化竞争，但对患者带来药品价格的受益，比如在PD-1抗体竞争格局下，O药和K药目前在中国处于全球价格洼地。另一方面，在大量老靶点的临床数据积累下，跟随成熟靶点也可能提升创新性。“当前，靶点的源头创新并非唯一的追求目标，以更优的治疗手段带给患者更好更持久的临床获益，才是最终追求。”龚兆龙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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