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细胞基因疗法行业正进入快速发展阶段，CAR-T疗法作为细胞基因治疗的典型代表，其动向备受业界关注。5月25日，传奇生物宣布，向欧洲药品管理局递交CARVYKTI（cilta-cel，西达基奥仑赛）扩大适应症申请，国内首个“出海”的CAR-T细胞疗法有了新进展。

同时，CAR-T疗法成本高昂等问题也引发行业更多思考。5月23日，美国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服务中心（CMS）就提高药物定价透明度征求意见。文件要求对美国医疗补助险计划（Medicaid）中的高价药进行调查，特别点名CAR-T细胞疗法。如果美国市场药价下降，会否给全球药价体系带来“蝴蝶效应”？中国创新药“出海”会否面临更大的不确定性？引发行业热议。

高回报会否持续？

公开资料显示，当前，全球已有8款CAR-T细胞治疗产品获批上市。其中，有6款CAR-T疗法在美上市，包括诺华的Kymriah、吉利德的Tecartus、吉利德与Kite的Yescarta、百时美施贵宝的Breyanzi、百时美施贵宝和蓝鸟生物的Abecma以及传奇生物的西达基奥仑赛。

CAR-T药物价格高昂，定价均在37.3万~47.5万美元之间。华夏英泰相关负责人分析，除了与其他新药研发一样需要投入巨大成本外，CAR-T细胞疗法定价高昂的原因还在于其生产过程极其复杂。“CAR-T疗法需要经过白细胞采集、T细胞分选、培养、激活、转导、扩增、收获及产品检测等复杂流程，遵循一系列严格的生产、储存、运输、回输等规范操作标准；且每例患者的CAR-T细胞均为一对一的个体化定制。”

长期以来，在自由定价体系下，美国创新药市场很大程度上支撑着全球药厂的预期。无论First-in-class还是Me-better，我国创新药企大多把“出海”作为市场策略之一，而美国往往是首选地。西达基奥仑赛在美上市后，定价高达46.5万美元。上市以来，西达基奥仑赛销售额处于逐季增加趋势，2022年上市首年便获得1.34亿美元销售额。不久前，传奇生物发布的财报数据显示，今年一季度，公司实现总收入3630万美元，收入主要来自西达基奥仑赛的合作收入，且主要源于在美销售。

据悉，Medicaid是美国最大的政府医疗项目，主要面对低收入人群。此次CMS药价调查主要针对总额及单次赔付额最高、药价涨幅大以及上市首发报价高的高价药，尤其是细胞及基因疗法。除了本次药价调查，涉及药价谈判的《通货膨胀法案》也即将落地。

“如果新法案加速落地，美国两大政府医疗项目都将开启药价调查和谈判，意味着美国创新药定价不受管控的时代将正式结束。由于美国市场药价是其他国家的重要参照，因此，法案的落地不仅会对美国国内市场定价造成冲击，也会影响全球药品价格体系，或将给中国创新药‘出海’带来更大不确定性。”一位熟悉美国医药市场的行业人士预测。

国内定价受关注

事实上，开拓国际市场的中国创新药数量已呈现稳步增长趋势。CAR-T疗法作为最有希望攻克肿瘤的方式之一，更成为近年来各大药企的探索方向。ClinicalTrials.gov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12月31日，全球登记的CAR-T细胞治疗临床试验项目共计1432项。2018-2022年的临床试验数量持续上升，其中2022年在该平台共注册临床试验252项。从进行临床试验的国家或地区来看，2022年，中美两国进行的CAR-T临床试验数量远多于其他国家，共192项，占比超过75%。其中，中国进行了109项，位居全球第一。

中国药科大学国家药物政策与医药产业经济研究中心邵蓉教授指出，价格是制药企业国际化发展的核心要素。在日趋激烈的国际市场竞争中，药品价格发挥关键性作用，直接影响医药企业的获利能力和发展前景。创新药国际市场定价参考其他国家药品价格趋势明显。目标国（地区）的政策因素是医药企业创新药国际市场发展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不同国家的政策研究对我国创新药的国际化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不过，她也提到，随着我国创新药话语权逐步提升，中国药品价格的国际关注度会越来越高，创新主体在决定是否将我国作为全球“首发国”时，势必会考虑我国的上市政策以及我国药品价格对创新药海外发展的影响。

“对于‘全球新’药品而言，尤其是一些全新作用机制、全新靶点的药品，如何在没有其他国家经验借鉴的基础上，更加高效、自信地基于中国的标准批准‘全球新’？如何科学构建创新药价格形成机制，真正实现基于价值的定价，让我国为其他国家提供一个具有更高参考价值的合理价格？当未来我国被纳入药价参考国时，这些问题值得进一步探讨。”邵蓉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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