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百健宣布将大幅度削减阿尔茨海默病（AD）药物Aduhelm的市场推广活动。同时宣布将寻找一个新CEO取代服务5年、作为Aduhelm主要推手的Michel Vounatsos。至此，FDA历史上最具争议的上市药物基本要退出历史舞台。今年一季度，Aduhelm销售额仅为280万美元。

从多个角度看,Aduhelm上市都是制药史上的一个重要事件。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剧，神经退行性疾病逐渐成为威胁人类健康的主要疾病。而AD只有几个缓解症状的药物，Aduhelm之前尚无改变疾病进程的新药批准。

粉状蛋白是AD的主要病理特征，其代谢的几个关键酶若发生变异直接改变AD发病风险，所以粉状蛋白成为AD最有希望的靶点。遗憾的是，相关性与成药性并不总能划等号。

但是，AD引力令厂家赴汤蹈火，药企们采用了围攻粉状蛋白的策略。除了多个靶向不同形式粉状蛋白的抗体药物，gama分泌酶、BACE也吸引了制药业强力投入。甚至一些间接调控粉状蛋白的药物如高牛磺酸前药ALZ-801、RIPK1抑制剂DNL747也都进入临床，连牙龈蛋白酶抑制剂都推进到了Ⅲ期临床。但是，这些临床试验尤其是十几个Ⅲ期临床的失败成本令国际大药厂伤筋动骨，AD药物一度以96%的失败率成为研发经费的最大无底洞。

因此，2021年6月FDA通过加速审批通道批准Aduhelm，被认为是FDA历史上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此前FDA说过，降低粉状蛋白不能作为可靠代替终点，因为多个药物虽然降低粉状蛋白水平但没有逆转疾病进程。

这个决定引起轩然大波。先是几个专家组成员以退出抗议，后来多个机构宣布调查该药审批过程，有些医院拒绝使用Aduhelm，导致Aduhelm上市后进入市场缓慢。但最致命的打击来自美国老年医保，今年宣布只有在临床试验场景才支付Aduhelm，除非以后其能有可信的Ⅲ期临床数据。老年医保这棵大树倒下后，百健已经对Aduhelm不抱什么希望，很快撤回了欧洲的上市申请。

通常，药物的商业寿命由专利期决定，但随着竞争日益激化，有些产品会在专利到期前撤出市场，Aduhelm是最新的例子。此前福泰的丙肝药物Incivek因上市一年就遇到神药Sovaldi而白菜价转卖。强生的类似药物Olysio却因美国肝病协会推荐可与Sovaldi联用，第一年上市就卖出20亿美元。一年后Sovaldi找到新伙伴组成Harvoni，Olysio也黯然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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