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细胞是具有多向分化潜能、自我更新能力的细胞，是处于细胞系起源顶端的最原始细胞，在体内能够分化产生某种特定组织类型，这一特性使其成为潜在的医学治疗重要工具。在目前生物医药的新技术领域中，干细胞被频频提及，本文回到“干细胞药物”上，只讨论作为药物产品身份的干细胞。

根据发育阶段，干细胞可以分为胚胎干细胞和成体干细胞；根据分类潜能，可以分为全能干细胞、多能干细胞和专能干细胞。其中，胚胎干细胞是全能干细胞，具有自我更新和分化形成任何类型细胞的能力，有形成完整个体的分化潜能。

多能干细胞中如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可以分化为多种中胚层组织的细胞（如骨、软骨、肌肉、脂肪等）及其他胚层的细胞（如神经元），因此又被称为多潜能干细胞；造血干细胞、神经细胞等向某一类型组织的不同细胞分化的干细胞称为多能干细胞。

从成药的角度来看，目前获批上市的主要是间充质干细胞（MSC），可来自骨髓、脐带和脂肪细胞等，属于多能干细胞。此外，人胚干细胞（hESCs）和诱导性多能干细胞（iPSCs）也在研究探索中。

国外十余种上市

国内申报情况

干细胞的研究可以分成两大类。一类是医疗机构开展的临床研究，属于干细胞治疗，在国内由国家卫健委监管；另一类是以作为药品上市销售为目的开展的临床试验，由国家药监局监管。

目前，全球已有十余种干细胞药物获批上市，以MSC为主，所属公司集中在欧盟、韩国、日本等地。

值得注意的是，被视作药品审评最权威机构的FDA，至今还没有正式批准一款干细胞药物上市，只在2020年，批准了MSC治疗产品Ryoncil用于新冠肺炎的同情用药。

同样的，中国亦未有干细胞药物申报上市。

中国在干细胞药物上起步并不算晚，第一个干细胞药物的临床申请获批是在2004年。当时原国家卫生部、科技部为此专门召开了联合新闻发布会，据了解，这个药物目前仍在临床试验推进中。2006年，CDE又批准了两个MSC的临床申请。此后，干细胞药物的研发就进入了漫长的沉寂期。2008-2015年期间，CDE虽然有受理若干个干细胞药物的临床申请，但最终的结果都是不批准，期间甚至有企业申请了复审，依然没有获得批准。

直到2015年，CDE才重新批准干细胞药物的临床申请。只是没多久，“魏泽西事件”发生，干细胞的研究几乎停滞，干细胞新药的临床申请再度暂停。

CDE重新放开干细胞新药的临床申请是在2018年。被压抑已久的研发热情似乎一下子被释放了出来。2018年以来（截至2022年3月），CDE受理了32个干细胞新药的临床申请。

安全、有效、质量可控

获批上市三要素

一个药物获批上市，需要满足“安全、有效、质量可控”的要求。国内药监部门一直没有批准干细胞药物上市，其原因归根到底也脱离不了这几个原则。

胚胎干细胞有致瘤风险，这是研究中要解决的一个重要问题。同样面临这个问题的还有诱iPSC。有研究报告，iPSC的致瘤风险甚至高于胚胎干细胞。MSC作为目前上市品种较多、使用历史较久的细胞来源，其安全性还是得到了验证的。但间充质干细胞面临另一个问题——批次间的质量一致性。

由于间充质干细胞来源于脐带、骨髓、脂肪等组织，其增殖能力有限，无法通过单次取材分离的细胞保证药物的持续供应。而定期取材分离细胞还需重新验证安全性和有效性，这造成了药物批次间的质量存在不确定性。这也是FDA比较关注的问题。

至于有效性，在干细胞药物开发的历史中，2012年Osiris公司的Prochyma曾遭遇了Ⅲ期临床试验失败，数据显示，治疗组和安慰剂组没有差异。这是对干细胞药物研发的巨大打击。当时Prochyma失败的原因很多，包括液氮冷冻运输至病床边复苏的做法对MSC的免疫功能有损害。在干细胞药物治疗的过程中，还存在许多挑战可能影响其有效性。这些都需要药物开发者深入研究，提前准备相应的方案。

政策＋资本支持

干细胞的春天要来了？

干细胞药物是新型生物医药技术，属于再生医学范畴。近年来，从国家到各省、市地方政府纷纷颁布相关扶持政策，支持行业发展，也为干细胞药物的转化落地带来了新的机遇。

同时，最近两年，资本市场对干细胞药物创新企业的投资动作开始频繁，如致力于为帕金森病等一系列尚无临床解决方案的重大疾病提供规模化、低成本的干细胞治疗方案的士泽生物，在一年内宣布获得了天使轮、Pre A轮和Pre A+轮的融资，投资方包括红杉中国、礼来亚洲基金、启明创投等生物医药领域知名的投资基金。

随着政策和资本的支持，已经探索研究多年的干细胞药物的春天可能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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