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兴生物技术领域，CAR-T是个实红的“网红”，作为免疫细胞疗法的一种，它最吸人眼球的，是“一针”让癌细胞“清零”的神奇功效。免疫细胞疗法在癌症治疗上的应用主要通过对免疫细胞（如T细胞）进行修饰改造后，赋予其针对某个靶点抗原表位的特异性，使其能“瞄准”并杀伤肿瘤细胞。从2008年临床上首次使用CAR-T细胞对B细胞淋巴瘤来进行治疗开始，几年间陆续出现的成功案例点燃了免疫细胞疗法的研发热情。

CAR-T在免疫疗法中相对成熟

免疫细胞疗法不只CAR-T一种，还有TIL、TCR-T等，这些不同的细胞疗法的治疗过程相似，但由于不同免疫细胞的不同特性，导致不同的免疫细胞疗法适用的癌种不同。总体来说，3种免疫细胞疗法中，CAR-T的成熟度最高，已有多款产品上市应用；TCR-T次之，今年初FDA批准了全球第一款TCR-T疗法的药物上市；而TIL目前还在临床试验中，尚未有产品上市。此次笔者重点讲的还是CAR-T疗法。

目前，全球已有七款CAR-T疗法上市，靶点主要集中在CD19，BCMA亦有两款产品；适应症均为血液瘤。其中中国已上市两款，分别是复星凯特引进的阿基仑赛，以及药明巨诺自主研发的瑞基奥仑赛。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2月底，国内生物科技企业传奇生物的Carvykti获得FDA批准上市，这是中国首款正式登上世界舞台的CAR-T疗法，也是全球第二款靶向BCMA的CAR-T疗法产品，与Abecma一样，用于治疗复发或难治性多发性骨髓瘤（MM），分别于2019年2月和12月获FDA授予“孤儿药”和“突破性疗法”，2020年8月，被NMPA纳入“突破性治疗药物”，目前国内临床试验进展到了Ⅱ期。从临床数据来看，Carvykti治疗复发或难治性多发性骨髓瘤的总缓解率高达98%，完全缓解率也有78%，是相当振奋人心的数据。

治疗费用高前景仍乐观

CAR-T疗法产品由于是个体化疗法，成本高昂，因而治疗费用也很高。在美国，CAR-T疗法产品的价格在37.3万～47.5万美元，约合人民币230万～300万元。国内上市的两款CAR-T疗法产品价格在120万元以上。这样的价格，在没有保险支持的情况下，一般患者家庭难以负担。

但CAR-T疗法产品由于适应症集中在血液瘤领域，且一般用于其他治疗方式无效的情况。虽然今年4月，吉利德宣布FDA批准Yescarta用于一线化疗免疫疗法难治或一线化疗免疫疗法后12个月内复发的大B细胞淋巴瘤（LBCL）成年患者，CAR-T疗法产品首次获批二线治疗，但CAR-T疗法产品目前的适用人群依旧有限。

从目前公开的数据来看，CAR-T疗法产品的销售规模亦不算乐观。销售规模最高的是吉利德的Yescarta，2021年销售额约6.95亿美元，诺华的Kymriah紧随其后，2021年销售额约6.95亿美元；销售规模最低的是百时美的Breyanzi，为0.87亿美元。

在国内，两款已上市的CAR-T疗法产品，阿基仑赛2021年6月获批上市，7月开出第一张处方。根据复星医药2021年度财报，阿基仑赛销售收入尚未达到1亿元（复星医药在财报中公布了所有收入在1亿元以上的产品名称，其中并没有阿基仑赛）；瑞基奥仑赛2021年9月获批上市，截至2021年底共开出了54张处方（其中30例患者完成了回输），瑞基奥仑赛是药明巨诺目前唯一商业化的产品，药明巨诺2021年度总收入3079.7万元——这基本也是瑞基奥仑赛的销售收入了。

也就是说，2021年全球CAR-T疗法产品销售规模在17亿美元左右。而抗肿瘤的另一个大热门PD-1，仅K药2021年销售规模就超过了170亿美元。

不过，市场对CAR-T的前景还是乐观的。弗若斯特沙利文数据显示，2019-2024年CAR-T疗法市场规模复合年增长率为55.0%，2024年将增长至66亿美元；2024-2030年复合年增长率预计为22.1%，2030年销售规模将进一步增长至218亿美元。

在研CAR-T仍聚焦血液瘤

当然，这个蛋糕可能还属于那些正在临床研究阶段的CAR-T疗法产品。

目前，国内已有超过20款CAR-T疗法产品申请了临床。这些项目的靶点主要集中在CD19和BCMA，另有少量其他靶点项目，适应症也主要集中在血液瘤，但亦有实体瘤（靶向磷脂酰肌醇蛋白多糖-3嵌合抗原受体修饰的自体T细胞用于治疗肝细胞癌）和抗HIV治疗的。

从全球范围来看，中国的CAR-T研发可以说是在众多生物技术赛道中，与世界“并跑”的。有了这个良好的开头，我们也期待着未来有良好的商业前景。显然，一众在研产品纷纷挤在相同的靶点、相似的适应症，商业化后通过价格战争取有限的患者群体，不如一起把市场的蛋糕做大，探索更多靶点、更多适应症，探索异体通用型CAR-T的开发。这些探索一旦成功，CAR-T疗法产品的受众群体将持续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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