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知识产权保护

走在中药企业盈利蜕变十字路口

4月底，征求完第一轮意见的《中药领域发明专利申请审查指导意见（意见稿）》进入新阶段。在刚刚过去的世界知识产权日，国家知识产权局发布《关于强化知识产权保护的意见》，重点提到要加快推进出台中医药传统知识保护条例，最高人民法院则发布了全面加强知识产权司法保护的意见。国家层面正在全方位为鼓励创新而推动中医药知识产权保护制度的升级。

保护知识产权就是保护创新。对中药行业来说，“趋势正在干掉优势”，创新已刻不容缓。翻开中药类上市公司最近发布的年报或一季度报，代表中坚力量的老字号上市公司业绩普遍低迷，令人担忧。2019年同仁堂实现营收132.77亿元，净利润同比下降14.32%，这是同仁堂十年来首次出现盈利下滑。云南白药2019年实现营收296.65亿元，同比增长9.8%，扣非后净利润同比却下滑21.54%。不禁让人产生思考，这些老字号中药领军企业如何在政策扶持下迎来新生？

繁荣背后的隐忧

最近，中医药因抗疫作用突出而炙手可热。连花清瘟胶囊、血必净注射液等抗病毒药物在国内外市场的需求量猛增，与之相关的二级市场也是涨声一片。从业绩看，多家中药企业年营收额都超过了百亿元大关。按基本面讲，国家全力推进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行业增利增收本应具备驱动要素。然而，不少公司财报所反映出来的问题令人担忧。

如红日药业，今年其业绩预告显示，净利润一季度同比下滑25%~45%。而从股票市场表现来看，同仁堂净利润上次下跌还是在2006年。仔细观察其年报，同仁堂2019年前三季度研发投入0.63亿元，研发费用率不足1%。这并非个案。同年东阿阿胶实现营收29.59亿元，净亏损4.45亿元，是其上市以来首次亏损。九芝堂业绩连续两年下滑，2019年前三季度净利润同比下降44.02%。康恩贝年初发布业绩预亏公告，前不久，康恩贝控股权变更国资，与其所面对的业绩困局不无关系。这些冷峻的数据不得不引发业界深层次思考：近年，业绩欠佳似乎成为中药上市公司普遍遇到的困惑，尤其是老字号企业。

分析年报有两点值得关注：一是研发投入普遍较低。2019年云南白药研发投入仅占营收比例的0.59%。二是产品滞销。云南白药自2015年以来的存货量逐年上升，存货规模由2015年的56.25亿元增至2019年的117.47亿元。这是很多企业亟需解决的难题。

贵阳汉方药业总经理罗战彪告诉记者，“科技在变，需求在变，如何加强创新开发更多适应市场的新产品并依托品牌、文化等优势拓展新渠道是摆在行业面前亟待应对的考题。传统企业经典产品老旧，价格偏高，产品缺乏竞争力。更重要的是，过去中药重销售轻研发，企业基本上缺乏后劲。”

这里有个灵魂之问：“重销售轻研发”的商业模式导致企业普遍缺乏内生增长动力该如何破局？如超过十亿元大品种的丹参川芎嗪注射液被列入重点监控目录，调出医保目录后其业绩不断下滑。年报显示，很大比重的企业研发资本化率不高。直白地说，就是研发投入不仅占比小，且科研成长转化极低。

创新力促“零和效应”

问题来了，知识产权保护能给中药行业带来怎样的破局？

从事30多年中药专利研究工作的资深专家刘铜华分析称，“目前中药专利领域主要问题一是基础研究薄弱，对创造性支持依据不足；二是低水平重复较为严重，组方加减变化，没有实验依据支撑；三是转化率很低。”

罗战彪坦言，“很多中药企业左右为难：一方面，中医药缺乏能让西医或西方国家认可的统一科学标准。和西药不同，中药组成复杂、作用机理常常是几味药协同的结果，这是难以有验证中药标准的原因。另一方面，中药很多是保密配方，如果公开还何来优势可言？企业也缺乏申请专利保护的积极性，这给制度设计带来挑战。”

但趋势已来。国家卫健委发布的诊疗方案，防治用中药专利情况统计与抗病毒相关的中药专利申请共508项，可见组合物发明是中药领域研发和保护的新方向。如果大胆推测，未来十年没有研发能力的中药企业会逐渐退出市场，有较强研发实力的企业将脱颖而出。这一点从步长制药似乎可看出端倪：步长持续增长与其高度重视研发投入和产品知识产权保护有关。截至2019年6月其拥有294件国家专利。主导产品脑心通胶囊、稳心颗粒、丹红注射液、谷红注射液均为专利保护品种，谷红注射液等储备产品也有专利权。

从中药大品种科技竞争力报告（2019版）概要来看，非注射液板块排第一的桂枝茯苓胶囊是康缘药业的拳头产品，公司2019年实现营收45.7亿元，净利润同比增长22.5%。其增长动力在创新。去年研发费用4.4亿元，占营收比例的9.7%。桂枝茯苓胶囊等品种的功效成分、质量标志物及作用机制等基础研究为其学术推广及临床合理用药提供有力支撑。可见，科技投入与产出状况集中反映出企业对产品的“态度”，而这种态度又往往决定了企业的盈利能力。专家表示，“我国专利申请多停留在申请阶段，成果转化才是创造价值的重点。危机步步紧逼，趋势可干掉优势，但成熟优势企业更具备再次起飞的基础。”

此内容为《医药经济报》融媒体平台原创。未经《医药经济报》授权，不得以任何方式加以使用， 包括转载、摘编、复制或建立镜像。如需获得授权请事前主动联系：020-37886610或020-37886753；yyjjb@21c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