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疫苗”可以预案了

现在全世界都在期盼着新冠疫苗能够很快问世。因为这个疫苗如果问世，不仅能够拯救很多人的生命，也可以拯救全球的经济。

但是，我们需要客观地认识到，新冠疫苗从研发到上市仍旧是一条漫长的道路。这其中有可能失败，也更有可能拖延，“救命疫苗”有可能不能如期而来。

如果新冠疫苗不能如期而来，是否有其他的替代产品？

新冠疫苗为何快不起来？

　　

疫苗接种所面对的是一个巨大的人群，其中绝大多数是健康人群，也有很多高龄或患有慢性病的人。这些人本来希望通过接种疫苗而获得抗病毒免疫。但是，如果疫苗本身有可能导致严重的副作用，那就是“因福得祸”了。

现在，科学家们讨论得比较多的是一种特殊的免疫学现象，即疫苗产生的抗体中一部分可能反而促进了病毒感染，尤其是会感染那些本来赶来杀伤病毒的免疫细胞。这种现象被称为“抗体依赖性（病毒感染）增强”。这样的情况在以往研发HIV疫苗、埃博拉疫苗，甚至SARS疫苗的过程中都曾经发生过。就在近日，欧洲一个新冠疫苗也被发现有这种可能性。因此，尽管疫苗是一个救命的产品，也不能因为各种原因和压力而匆促上阵，至少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应该如此。

而如果新冠疫苗不能如期而至，是否有其他的替代产品？科学家建议可以考虑采用一些已经普遍接种并经过考验的安全可靠的抗病毒疫苗。

备案1： 流感疫苗　　

中外科学家建议的第一种疫苗是季节性流感疫苗。

通过接种流感疫苗来提高抗型病毒的免疫力并非没有先例。在2003年非典流行时，就有“防非典，先防流感”的说法，而当年流感疫苗的需求因此也增加了70%。

但是，如果要普遍接种流感疫苗，我国目前的产量还远远不够。2019年，根据国家卫健委的信息，全国流感疫苗供应量已经达到2800万支，这是2018年的翻倍。但是，如果我们希望通过普遍接种流感疫苗来增强抵抗新一波新冠病毒的能力，这个产量还需要大大提高。根据最近的统计，我国60岁以上人群达到2.5亿，其中65岁以上人群已经达到1.5亿以上。即使是为了预防流感对这些老年人的危害，也需要提高5~10倍的产量。

由于流感疫苗的生产有一定的时间要求，如果要赶在今年年底和明年年初使用，需要从国家到地方各级政府以及企业和投资界的通力合作。同时也要对民众进行广泛宣传。

备案2： 肺炎疫苗　　

除了流感疫苗，专家们也推荐了肺炎疫苗。

我国肺炎疫苗研发和生产这几年发展也很快。2019年我国13价肺炎疫苗产量达到近500万支，而23价疫苗产量达到近1000万只。虽然产量不如流感疫苗，但肺炎疫苗并不需要每年接种，因此预防效果也比较长，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补充流感疫苗的不足。

流感疫苗并非针对新冠病毒，肺炎疫苗更是针对细菌感染，为什么可以用来建立对抗新冠病毒的免疫能力呢？

这是因为，这些疫苗首先激活的是机体的固有免疫系统，因此不同疫苗除了产生针对不同病毒活细菌的特异免疫力外，也可以共同提高机体的固有免疫能力，以应对其他病毒或细菌感染。这就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道理。

另一方面，新冠患者同时患有流感，或者在肺部感染后引起其他肺炎细菌的感染，也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事。

备案3： 卡介苗

除了这两个常见疫苗外，另一个老疫苗也引起大家兴趣，这就是预防肺结核的卡介苗。

最近，来自美国纽约研究所的一份流行病学研究发现，世界各国新冠流行的严重性似乎与该国接种卡介苗的水平成反比。注射卡介苗比较多的亚洲国家（包括中、日、韩和印度），新冠流行的严重性就比长期以来不重视儿童卡介苗注射的欧美国家（比如意大利）轻很多。研究人员还特别注意到，在中国这次流行中不幸“中枪”的一批中老年人有可能未能赶上接种卡介苗。

这个观察也许不能确定接种卡介苗就一定具有抗新冠的作用（因为接种卡介苗多的国家也许更加重视公众卫生和防疫），但卡介苗确实是具有超越预防结核病的作用。在过去开展的多个临床试验中，卡介苗被发现具有抗击不同病毒或细菌感染的作用。

更有意思的是，卡介苗也是首个被批准用于膀胱癌的免疫治疗药。现在，也有很多临床试验在研究卡介苗是否可以用于治疗其他肿瘤。

而在抗击新冠肺炎中，采用卡介苗也更有一层新意，因为结核病菌的首要攻击点就是肺部。

即使不是为了新冠肺炎，在中老年人群中重新接种卡介苗也有重要的意义。根据传染病专家的统计，我国目前依然有4亿~5亿人感染结核菌，居世界第二位。而近年来，中老年人群中肺结核感染率在逐步增高。这其中一个原因就是随着人寿的增长，原来接种的卡介苗的保护作用在降低。因此，重新接种卡介苗和接种肺炎疫苗就有同样的重要性。

通过卡介苗接种抗击新冠的原理，和前面提到的流感疫苗或肺炎疫苗是相似的。钟南山院士在2003年抗击SARS的过程中就曾使用过卡介苗的衍生物“卡介苗多糖核酸”（BCG-PSN）。BCG-PSN是将卡介苗处理后，去掉了特异性蛋白，保留了细菌的多糖和核酸。这些多糖和核酸具有非特异性刺激免疫功能作用。钟南山院士曾提议将此药纳入2020版《中国药典》之中。

假如新冠疫苗不能如期而来，我们可以在可能发生新的流行之前，通过接种其他相关疫苗来保护那些最需要保护的人群。刚刚过去的疫情教会了我们：免疫功能才是我们最好的“免疫”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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