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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基因 “猴脑人化”?

发布时间:2019-04-28 14:37:48作者:王建新来源:医药经济报

人类最早从类人猿中进化出来是在1500万~2000万年前,其中的重要推手是地球在那个时期巨大的环境变化。很显然,近几十万年来相对稳定的地球自然环境已经不再能够强烈地推动生物演变了。然而,对于自然不想推动的演变,人类开始动手了。

最近,一个中美合作团队刚刚宣布,他们成功地将一个与人类智能相关的基因转入到猴子。这个实验中少数成功诞生的基因猴子,显示出智力方面的提高。这个实验结果确实让我们看到通过基因技术实现人类基因“从人到猿”的可能性。但是,人类智力绝非是几个基因的问题。

人猿为何智力有别?

人类从灵长类中脱颖而出,主要靠的是大脑发育的变化。现代人的脑容量大约为大猩猩脑容量的三倍。不仅如此,在所有动物中,人类的“脑化指数”(Encephalization quotient,EQ,表示动物体重与脑重关系的常数)是最高的。可以这样说,人之所以成为人,大脑的发展是决定因素。而人类大脑的发展并非一蹴而就。早期“能人”(Homo habilis)的大脑只比大猩猩大一半。但是,到了“直立人”(Homo erectus)阶段,我们的大脑容量就已经是大猩猩的两倍。而到了我们最近的亲戚尼安德特人的时候,人类的大脑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今天我们“智人”(Homo sapiens)的水平。正由于大脑发育和学习的需求,人类的婴儿期都比大猩猩或者任何一种灵长类都要长得多。

和体积相比,我们大脑在形态方面的变化更为惊人。其中与两个部位的增加关系甚大。一个是处于大脑两侧的“颞叶”。颞叶的作用是处理视觉信号、理解语言乃至情感表达等。另一个区域是“前额叶”。前额叶的发展让人类有了分析、预测和决定的能力。在很多人看来,对于未来的预测和做出决定的能力是人类区别于其他任何一种动物的最重要的一点。

转的是不是“IQ基因”?

人类大脑和智力的发展,是否意味着我们在大脑发展的同时,获得了某种“智慧基因”?

人类大脑进化和智力发展历史告诉我们,这两者并非同步的。在很长时间内,人类大脑的发展并没有导致任何重大的技术革新。这说明大脑增大虽然提供了智力发展的基础,但其本身并不一定是智力产生的来源。而人类在近万年里智力的突飞猛进,更多地是受到人类社会活动复杂性增加的刺激的结果。也就是说,智力更多的是学习的结果。

如果说“智力”(IQ)和基因之间有一定关系,那也不会是某一个,或某一些基因。目前,被认为可能影响智力的基因至少有500~1000个,其中相当一部分和神经系统发育有关,因此很难被定义为“IQ基因”。

这次实验转的一个基因MCPH1,就是一个推动神经细胞有丝分裂的基因。这个基因的变异可以导致“小脑症”。由此可见,这次实验的目的是希望检查人类的这个基因是否可以促进猴脑的发育(增大),因此很难定义其为一个“IQ基因”。很遗憾的是,在这次实验中,研究人员并没有观察到大脑容积的变化,因此把结果释为“猴脑人化”似乎还太早。

尽管有不少试验表明,个体的智商(IQ)至少有一部分与遗传有关,但同样的结果也可以被解释为“相同环境和社会背景”对个体的影响。不久前,著名的基因学者James Watson因为对不同人种智力差异进行评论,受到了科学界和舆论界的强烈谴责。

这次“从人(基因)到猴(大脑)”的试验,同样引起了国内外研究人员的热议。虽然反对意见并没有像上次“基因婴儿”事件那样强烈,但很多人依然有关于实验动物伦理方面的顾虑。议论最多的是——我们是否从此打开设计和制造通过基因修改的“超级动物”的大门?而灵长类动物和人类是如此接近,让这个问题显得更加严重和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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