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医疗带热孤儿药研发

如何在药品定价上平衡企业回报与医保的可负担性，是制药行业面临的一道难题

在过去短短几年，罕见病治疗领域已经从被忽视的“孤儿”地位转变成为药物开发的主流，越来越多的制药公司收购并投资于这些让目标患者群体受益的救命药物。

现在，制药公司正在与更广泛的“个性化医疗”趋势接轨，这种情况又更加深远地改变制药行业的研发成果、经济利益等。毕马威公司（KPMG）首席医疗顾问希拉里·托马斯（Hilary Thomas）指出：“我们正在从重磅炸弹级药物的开发转向对利基市场的开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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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药市场份额将超两成

数千种罕见病由于影响的患者人数很少，没有得到制药公司的充分研究，患者缺乏有效的治疗方案选择，而且预后不良。而现在，越来越多的罕见病（如导致脾脏和肝脏肿大以及骨骼疾病的戈谢病、主要影响肺脏的囊性纤维化等）开始拥有有效的治疗方法，这在以前是无法想象的。

制药公司在罕见病领域的投资正在持续增长。今年1月，赛诺菲（Sanofi）为收购美国Bioverativ公司出价近120亿美元，后者专注于血友病和其他罕见血液疾病的研究。2016年，夏尔制药（Shire）以320亿美元收购Baxalta公司，以增强自己的罕见病药物产品线。近年来，在市场传闻中，夏尔一直是并购清单上的“猎物”。此前，艾伯维（AbbVie）收购该公司的尝试未获成功。

市场调研机构EvaluatePharma估计，全球孤儿药的总销售额将从2017年的1270亿美元增加到2022年的2170亿美元。在所有处方药物实现的销售收入中，孤儿药所占的份额将从16%上升至21%。

长期以来，孤儿药一直被视为个性化药物的先驱，它们专注的是具有单一机制和转化性、有针对性反应的疾病。夏尔首席科学官安德烈亚斯·布什（Andreas Busch）表示，这些由一个基因控制的单基因疾病只有一个致病因素，而诸如高血压等其它病症则是由多种因素引起的。

精准医疗最引人注目的进展之一是在肿瘤领域，以前一刀切的治疗方法正在被面向小规模患者群体的治疗药物所取代。对于这些患者来说，药物治疗十分具有针对性，并且只适用于很少的患者，以致于这类药物也被归类为孤儿药。

EvaluatePharma作出的最大销售预测属于癌症治疗药物，据其估计，2017年孤儿药将给诺华（Novartis）创造124亿美元的年销售额，给新基医药（Celgene）带来107亿美元的销售额。其中，后者最畅销罕见病药物来那度胺（Revlimid）豪揽80亿美元，该药被用来治疗多发性骨髓瘤，这是一种血液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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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性化治疗挑战传统孤儿药

诺华肿瘤学全球药物开发主管希拉瓦特（SamitHirawat）表示，在乳腺癌和肺癌治疗领域，制药公司将大量的工作放在识别患者的特异性上，某些药物针对这种特异性可能会发挥出最好的治疗作用。总之，制药公司的研发重点正在从大众疾病转向患者规模更小的罕见病药物开发，这些药物具有最佳的转化效果。

对于更加个性化的癌症治疗来说，也存在着各种挑战，比如毒性、复杂性以及需要做出精确的诊断。这种情况促使制药公司转向免疫治疗，比如个性化CAR-T细胞疗法，通过收集和利用患者自身的免疫细胞来治疗他们的癌症。

制药公司对个性化基因治疗药物有着更加广泛的兴趣，它们提取、改良每个患者的基因，并将这些基因输入患者的体内。

英国基因疗法组织（Cell and Gene Therapy Catapult，CGTC）支持在该领域进行产品研发和生产。该组织首席执行官基斯·汤普森（Keith Thompson）表示：“这是一种全新的药物武器库，我们相信，它将成为今后的焦点。这绝对是一个欣欣向荣的领域，基因药物迎来了一个不平凡的时期。” 相较于传统的药物治疗，他觉得基因药物像是移植，而前者通常不能治愈患者，只是把疾病控制住。

这些进步对一些上市已久的罕见病药物是一大挑战。比如，对于囊性纤维化，福泰制药（Vertex）开发的药物ivacaftor只对大约8%具有特定基因变异的患者产生治疗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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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物定价考验企业与医保

不过，个性化治疗的趋势也造成了多重困难。首先是它有可能会削弱规模小但很团结的患者群体的发声，这些患者群体一直在游说开展临床试验工作，以缓解罕见病新药开发的困境。

患者权益保护组织“英国遗传联盟”（Genetic Alliance UK）的代表阿拉斯泰尔·肯特（Alastair Kent）表示：“常见疾病治疗领域支离破碎的情况也出现在罕见病领域，这可能会让患者进入不同的阵营，也可能会让团结一致的患者支持组织出现裂痕。”

一方面是要制定经济激励措施，鼓励有关各方参与对罕见病的治疗；另一方面则是规模极小的患者群的治疗费用不断上升。人们总是会对这两个方面进行权衡。肯特发问：“如果因为疾病治疗的规模太小而让制药行业看不到投资回报，或者产品销售价格让医疗保健系统难以承受，如何才能让制药公司保持创新动力？”

去年，葛兰素史克（GSK）的基因药物Strimvelis获得了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NHS）的药物咨询机构国家健康与临床卓越研究所（NICE）的草拟批准，每次使用该药治疗的费用高达70万美元。

但在今年2月，NICE决定对BioMarin公司生产的用来治疗贝敦氏症（Batten Disease）的药物Brineura不予推荐使用。贝敦氏症是一种极其罕见的遗传性疾病，对患者的神经系统产生影响。NICE的结论称，以每次治疗需要花费50万英镑来衡量，该药并没有提供足够被确证的价值。

Verona Pharma公司从事对呼吸系统疾病（包括囊性纤维化）的研究，该公司首席执行官卡尔森（Jan-Anders Karlsson）表示，在制药行业，对产品实施快速而又随性的开发已经不可能，只有开发出一种治愈方法或者靶向性的分子机制，否则产品的吸引力会越来越小。

肯特提醒：“我们必须寻找到一种方法，建立起一个可持续发展的开发环境，让接受治疗的患者拥有合理的临床前景，制药行业得到一定的回报，且从长远角度治疗药物能够让医疗保健系统负担得起，否则医疗保健系统将会崩溃。”

编译/王迪 来源/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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